一种解决商业银行不良问题的新方法正变得越来越流行。近20家商业银行在计划中明确表示，打算将其不良资产与参与计划的意向认购人捆绑在一起。
目前银行股大部分都是破发，部分中小银行的股票折价拍卖，那么不良搭售的吸引力在哪里？一位来自某国有AMC机构的人士告诉记者，在合法合规的前提下，增加不良搭售似乎是可行的，但银行增加的盛行往往发生在经营状况良好、股权受到争夺的时候。从去年开始，不良搭售的方式增多了，肯定不是正常状态。
受访银行家还表示，搭售不良贷款的增加确实可以加快风险处置的进度，以达到监管目标。但如果中小银行的管理能力和风险防控能力没有实质性提升，不良风险只会暂时转移，无法从根本上解决。
不良资产打包“捆绑销售”
2020年上半年，一些城市和农村商业银行通过增加不良资产包“捆绑销售”数量来辅助风险处置的现象相继出现，现在似乎越来越流行。
据证券时报记者不完全统计，今年以来，18家银行包括安徽霍山农商银行、山西永济农商银行、安徽姬野农商银行、金华银行等。纷纷计划以不良搭售的形式补充自己的资本。这些银行中，只有金华银行是城市商业银行，其余17家是农村商业银行。地区方面，安徽5个，广西4个，广东3个，湖南4个，山西1个。
捆绑条款和协议通常标在首页。今年7月提交固定收益材料的山西永济农商银行明确表示，发行价为每股1.06元，其中1.00元为股票面值，计入实收资本，0.06元为溢价，计入资本公积；所有认购人每认购1股，需追加投资1.44元购买不良资产包份额作为附条件购股对价。
“非上市中小银行的资本补充压力问题，主要通过优化业务结构减少资本占用、丰富资本补充渠道来解决。”邮储银行研究员严表示，“在银行盈利能力下降的情况下，通过利润留成补充资本的空间也在缩小，通过股权融资、发行次级债、永续债券等外援渠道进行补充。银行无疑处于弱势。”
交通银行金融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武文认为，受宏观环境、监管要求和经营状况的影响，近年来银行尤其是小型区域性银行的资产质量风险压力较大。“但中小银行处置不良的渠道相对单一，同时面临着迫切的资本补充压力。因此，小银行增加不良资产搭售的情况并不常见。”
这些银行经常有一些指标踩“红线”。如金华银行最近两个会计期末资产利润率分别为0.13%和0.16%，资本利润率分别为2.24%和3.04%，不符合监管要求；在资本充足率、不良贷款率、拨备覆盖率等方面，今年拟新增的河北阳原农村商业银行、山西泽州农村商业银行、广西陆川农村商业银行、湖南沅陵农村商业银行未达到监管要求。
定价的公平性不容忽视
在业务规模扩张中，商业银行普遍渴求资本“补血”。然而，仍有市场参与者对此感到困惑。该地区一些业务特点不突出的中小银行也在固定收益类融资中附加了搭售条款。对订户有什么吸引力？
前述AMC机构提醒记者注意固定期限以外的条款
当然，不少投资者看好银行的发展前景并参与认购。“不过，银行的‘牌照’业务对当地经济的发展非常重要。如果认购者是地方国企等机构投资者，可能会得到更多纾困。”光大银行分析师周表示。
这一观点得到了事实的支持。《证券时报》记者从业内人士处了解到，部分银行不良搭售的增加是由原股东主导的，部分发行标的在定向发行说明书发布前已经敲定。最近获得固定收益计划监管批准的金华银行就是一个典型案例。
今年6月，金华银行宣布拟发行不超过11亿股新股；每股净资产评估值为2.94元。定增过程中，拟发行价格为1元/股。认购股份前，发行人须承诺每股出资1.94元，协助银行处置风险资产后方可入股。
在提交申请材料并获得监管审批前，金华银行已经确定了部分发行对象，包括2名原公司股东和17名新公司股东，计划合计认购10.57亿股。两个原公司股东分别为金华市国有资产经营有限公司和金华华数数字电视有限公司，拟分别认购5180万股和15.25万股；17家新增法人投资者中，仅金华轨道交通集团有限公司、金华转型升级产业基金、金华城建投资集团有限公司计划分别认购2.24亿股、2.04亿股、1.07亿股。
《证券时报》记者了解到，与自然人类认购对象相比，发行人要求参与认购的机构投资者以自有资金入股，且不要求购买不良资产包的资金为自有资金，也不要求债务资金或他人委托资金等非自有资金。根据承诺，金华银行上述三位新投资者的出资是否已经缴纳，后续如何安排？记者致电金华银行董事会办公室了解，截至发稿时未收到回复。
值得一提的是，在不良资产捆绑销售中，资产定价的公平性普遍受到关注。“银行有很高的定价自主权，不良资产的定价基本上是银行说了算。部分地区不良资产处置困难。如何公平合理地定价是个问题。”上述AMC机构抛出了实践中无法回避的问题。
行李可以完全解压吗？
在固定收益计划的规范中，部分中小银行的经营状况也被迫披露，不良贷款处置和大额资产减值准备也浮出水面。
山西永济农村商业银行近期拟增持不超过1亿股，且全部认购
每认购1股需另行出资1.44元，即以合计不超过1.44亿元购买该行不良资产包份额，作为有条件入股对价。截至今年3月末，永济农商行总资产规模93.76亿元；2019年末、2020年末及2021年3月末，该行不良贷款率分别达到3.23%、3.50%、2.83%。2020年，永济农商行资产减值准备计提8847万元，较上年增加7757万元；2020年末，该行应收款项类金融资产因涉信托产品违约，较上年末大幅下滑35.82%。当年3月末，该行被司法裁定对“新华信托华悦系列信托计划”津融184号、185号本金及利息约1.8亿元进行抵债处理。
2019年末、2020年末，安徽霍山农商行不良贷款率分别达到4.52%、3.53%。有分析人士表示，“该行主要面向三农经济、中小微企业提供金融服务，整体风险较大，同时由于该行处于经济欠发达地区，贷款客户经营风险较大。”
这些银行都面临类似的情况——因不良贷款上升导致贷款损失计提金增加，利润主要用于计提拨备，自然也削弱了利润的增速，也导致资产利润率下滑而无法达到监管要求。这也就不难理解，一些中小银行为何选择将不良资产捆绑于定增，向新老股东“甩包袱”了。
一位华东地区的股份行人士对证券时报记者分析，“银行进行贷款核销需要符合各种条件，而通过这种方式，不用对这部分不良计提，还回收了部分不良贷款，相当于不用进行核销和损失利润就快速实现不良资产的处置，资本实力也得到了补充，还能较快满足监管指标。”
“短期能很好改善银行资产负债表，满足监管指标，但劣势在于银行将不良风险转嫁给了股东或投资者，不良的潜在风险还在金融体系内积累，并未彻底消失。”周茂华指出，如果中小银行的经营能力和风险防控能力得不到实质性提升，定增搭售不良的方式只会不断积累局部系统性风险。
周茂华还表示，定增搭售不良的方式也可能对股东资产负债表和现金流，甚至经营带来潜在风险。“如果遭遇股东抵制，实际效果更会打折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