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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多万讨债奖励李兆会反映家族企业传承困难

2021-09-22 16:36:00 来源:21世纪经济报道

消失多年的前山西首富李兆会,早已信用破产,再次被拉回到大众的视线中。

这是根据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9月15日公布的关于执行悬赏的通知。美锦能源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美锦能源”)、上海海博鑫汇国际贸易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博鑫汇”)与李兆会发生纠纷一案,博鑫汇应向美锦能源支付约2.16亿元及利息,李兆会对上述支付义务未履行部分承担四分之一的连带责任。

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在公告中表示,如果提供了行踪,并成功找到李兆会,举报者可在三日内获得10万元的奖励;如果能提供法院尚未掌握的被执行人名下财产的真实有效线索,一旦发现属实,符合执行条件且实际执行到位,举报者可获得实际执行金额的10%。这意味着举报者最高可获得超过2160万元的巨额奖金。

这个消息一出,明星车晓的前夫、前山西首富李兆会迅速登上微博热搜。即使很多网友不认识李兆会,但面对如此高额的奖励,他们真的很兴奋,他们有意向发起“寻找李兆会”的专项行动。需要提醒的是,这种高价的“悬赏”理论上是不可能得到的,因为很多法院在几年前就确认,没有可以用李兆会的名义执行死刑的财产。

对于熟悉李兆会及其商海起伏的人来说,难免会感叹。要知道,作为曾经是山西省最大的民营钢铁公司——山西海鑫钢铁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海鑫集团”)的前董事长,李兆会在最风光的时候,身价一度高达数十亿元,成为山西首富。然而,随着2015年海鑫钢铁的破产,的人生犹如自由落体,迅速跌入谷底,直至沦为“老赖”。

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从亿万富翁变成老赖的人。比如,在距离李兆会运城市闻喜县不到100公里的临汾市襄汾县,还有知名“老赖”——乐视创始人、前CEO贾跃亭。他的净资产最高超过600亿元,2017年带着债务去了美国,再也没有回国。

巧合的是,就在贾跃亭为逃避债务而避居海外的同一年,李兆会被法院列为失信人,被限制出境。如今,贾跃亭正在为他在海外创立的法拉第未来奔走,李兆会也成为了第一个在贫困富豪中获得高额讨债奖励的人。

“危在旦夕”的富二代。

与出身普通的贾跃亭不同,李兆会是一个生活严肃的富二代。更与贾跃亭主动跃入商界不同的是,李兆会接手家族企业更像是一场“遭遇战”,毫无准备地被拖入“战场”。

2003年1月22日,年仅48岁的李兆会父亲、海鑫集团创始人李海仓,因个人矛盾在办公室被枪杀。28天后,在澳洲留学的李兆会被家人召回中国,继承父亲的事业。当时海鑫集团总资产超过40亿元,而李兆会还未满22岁。

一个稚气未脱的年轻人突然掌舵一艘“钢铁巨轮”,李兆会的人生和海鑫集团的未来注定在那一刻发生转折。

接手海鑫集团之初,李兆会承认压力太大。“现在财富对我来说是一种压力。我了解到海欣有9000多人在等我吃饭。如果我犯了错误,很多人会失去饭碗。这个压力对我来说太大了。”但他也宣称“公司是我父亲的,他不能被我打败”。

在接手海鑫G的头几年

伴随着公司业务规模的快速扩张,还有李兆会的个人财富。2004年,李兆会以30亿元的个人资产空降福布斯中国富豪榜第19位,而他的父亲李海仓在去世前排名榜单第27位。2008年,李兆会迎来个人财富高峰,资产达到125亿元,在《胡润报告》中排名第78位,成为山西最年轻的首富。

但是,钢铁行业受宏观经济影响较大。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海鑫集团不可避免地进入低谷。即便如此,李兆会以100亿的净资产在《胡润报告》中排名第85位。

然而,需要强调的是,自2004年以来,李兆会个人财富的快速扩张主要来自资本市场,而非钢铁行业。

一些接近李兆会的人士透露,李兆会更热衷于资本市场交易,而不是运营该行业。他甚至多次直言“我根本不想在钢铁行业工作”,这可能为海鑫集团的倒闭埋下了伏笔。

热衷于资本市场的实业家。

“不经意间,公司主要是搞业务,但脱离了实体管理”,官方曾评论贾跃亭和李兆会在商海“翻船”。

作为“海龟”,李兆会执掌海鑫集团后的一系列操作也证明了他根本不看重家族的“本土业务”。在接手海鑫集团的第二年,李兆会就迫不及待地投资资本市场。

2004年11月,李兆会斥资近6亿元,通过旗下的山西海鑫实业有限公司收购民生银行股份,一度成为该行第十大股东。

2007年,李兆会在牛市高点卖出民生银行全部股份,一举套现10亿元。此外,李兆会的投资使海鑫集团受益超过20亿元人民币。

正是这项投资迅速增加了李兆会的个人财富。也许正是这项投资让李兆会更加坚定地放弃了自己的主业。

之后,李兆会频繁利用海鑫集团的流动性投资资本市场,先后收购了山西证券、兴业证券、光大银行、银华基金、民生人寿、中铝、益民商业、鲁能泰山等多家上市公司。

股票,但再也未能复制入股民生银行的“辉煌战绩”。

  与此同时,行业日渐式微叠加经营管理不善,海鑫集团行至“终点”。2014年3月,资金链断裂,深陷债务危机的海鑫集团全面停产,一年半后正式破产。至此,曾风光无限的钢铁民企在李兆会接手的第二个十年伊始走向覆灭,那句“我不会让它败在我手里”的宣言也随风飘散。

  海鑫集团败了,但李兆会的还债生涯才刚刚开始。据运城市中级人民法院通报,截至2015年5月25日,总计954家海鑫集团债权人申报债权总额为234.09亿元,确认债权143亿元,不予确认的债权23.9亿元,待确认债权66.7亿元。此外,还有媒体曝出,截至海鑫集团破产之时,已经拖欠员工工资半年之久,欠缴税金上亿元。

  不过,在这之后,债务、官司缠身的李兆会就玩起了失踪。2017年12月,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将李兆会列为失信人名单,并限制其出境。

  家族财富传承解困

  家族企业财富传承向来是个世界性难题,故有“富不过三代”之说,李兆会和海鑫集团之败便是典型的家族传承失败案例。

  早在2015年,福布斯发布的《中国现代家族企业调查报告》显示,在A股上市的884个中国家族企业中,只有111个企业能够完全实现二代接班,占比仅12.5%。而近日,中航信托联合瑞银发布的《2021年中国家族财富与家族办公室调查报告》称,70%的财富通常在两代内流失,而90%的财富会在三代内流失。

  至于财富流失原因,则是五花八门。比如父子反目,近期双汇公司创始人万隆和其长子万洪建决裂便是如此;再比如家族内部争权夺利,此前“澳门赌王”何鸿燊的子女在财产分配上对簿公堂便是如此。

  当然,还有就是接班人对商业经营不感兴趣,或者缺乏商业头脑导致家族企业衰败的案例,李兆会便是如此。

  不过,在一定程度上,李兆会也有些冤枉,毕竟他也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推上了家族接班人的位置。对此,观韬中茂(上海)律师事务所权益合伙人高明月认为,这是李氏家族财富传承失败的根源所在,“因为不是一代主动有规划地进行传承,而是二代临时仓促接班,即缺失了一代主动安排、逐步交班的重要环节。”

  高明月建议,像李兆会这样的家族企业,特别是在我国个人破产制度还没有全面实施的当下,企业家一定要做到家企隔离。“不要混同个人和企业的资产和债务,尤其在企业经营中,不要轻易地以个人名义为企业债务提供担保。同时,最好通过资产配置的方式,及时把家族财产隔离出一部分。”

  在高明月看来,合理的家族资产配置主要指,在负债状况良好时,对家族成员进行一定的资产配置。另外,他也建议做相应的信托安排,把委托人的部分财产放入信托,从而与委托人未来的债务风险相隔离。

  值得注意的是,现阶段,慈善信托越来越受富豪群体的关注。

  数据显示,截至2021年8月31日,我国慈善信托备案单数达633单,备案财产规模为34.87亿元。其中,今年新增87单,规模1.31亿元。对此,中国慈善联合会慈善信托委员会主任蔡概表示,慈善信托作为与慈善捐赠并行的慈善途径和方式,将是助力共同富裕的一个重要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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